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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接觸作者的書,莫約是七八年前時看的「扶桑」,而這次在 書局挑上這本書,讀來有種久違的感受,畢竟對書的感動難得,曾經在讀這樣的故事時,心裡總是難免被生命裡的滄桑感所波及,「扶桑」和「第九個寡婦」都是時代裡女人的悲歌,然而作者的風格,書中的女人總是比誰看自己都來得釋然,跟隨著故事漸漸的收尾,你也就學會跟著她們釋然了。
 
 
王葡萄是個怎樣的女人,她命中生來就要往苦裡頭躦,卻苦得自在,也苦得坦然,七歲失怙後遭孫二大的收養成童養媳,又順著孫二大的意嫁給了憨直的三兒鐵腦,守寡時也仍是個十來歲的孩子;隨著中國的戰爭和改革,孫二大這樣一個富地主成了死囚,在死刑場上僥倖的存活下來,爾後讓葡萄背回來藏在窯洞的地下室裡,受著旱災之苦,葡萄獨自一人照顧著孫二大,無視於環境的壓力,寧可送走和銀腦所生的初生兒,也要讓孫二大活著,一藏就過了一輩子。
 
 
因饑荒而一個個失去性命的人們,就像一層層被撥去樹皮而枯萎的樹,每隔幾年就發生的旱災,在書的中段佔了許多頁數,看人吃苦又盼不來一絲雨,讀來特別吃力,不自覺就鎖了眉,這樣的吃力,又比不上真正在過著苦日子的史屯村,其中的艱苦難以想像;用生命去盼的雨真來了,真給種出了糧食,又因資本主義政策,採收得好,能留下的糧僅能糊口,採收不好,辛苦的結果仍然要貢給政府,最後依舊過著沒一餐飽的日子。
 
 
葡萄生命裡的男人,每個的生命都像是階段性的必須出現在葡萄的生命裡,享受夠了人世間最奇妙的滋味,就升了天,再不了多久,又來了下一個。
 
 
是傻還是不覺悟說不上,葡萄眼裡所閃爍著七歲時的光采,是一種永不抹滅的童貞,總是莫名的引人注目,到老時,依舊存在著。
 
過去不如今日一般的步調,從書中,才能覺得人生能有些想像,現在想要點想像,也許開開電視或上上網,資訊就不間斷的入目,想要認真的看完一本書,變得像個有難度的關卡,不斷的撇開其他的事物,過了關,也不一定靜的下心來欣賞書中人展現的姿態。
 
 
一口接一口的,不知覺的就吃的連袋口都想再舔舔,好看的書看到了最後一個字,還想往前翻翻、再找找有沒有一個字眼還沒品味到。
 
 
不知不覺的,書讀完了,突然來的結局,讓整個故事變的很完整,也許曾想過王葡萄最後她怎麼了、身旁的人怎麼了,整個史屯的人都怎麼了;然而,像這樣一個不會結束的故事,以王葡萄的堅定的性格,她會很好的過,就算是日子再清苦、天塌下來,也能用自己一慣泰然的態度去應對,她就是這麼一個被作者寫得好看的女人,而整個史屯是個大環境的縮影,在過去動盪的時代裡,每個政治的操作,無論當初施政者是怎麼做的決定,就像吐了痰在痰盂裡鐺的那一響聲,最後都不馬乎的在史屯這個偏遠落後的地方生了果,只不過可惜的是,旱災裡成長的果實,嘗來的味道,和那口痰是一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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