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兒的旅行

生平第一次做腦波檢查，

早上出門前還特地洗了個頭，

免得私密的頭皮屑不小心曝露在別人鄙夷的眼光下，

整裝出門趕到醫院時間剛剛好，

不過還是來不及先吃個早餐，

後來才知道沒吃早餐腦波比較遲緩。

到腦波室櫃臺才知道還要再掛個號，

不過可以先做排定的檢查，

進了腦波室之後指示你坐上一張大椅子，

醫護人員開始和你講解等一下你要怎麼聽著指示作反應，

例如吹蠟燭的方式對著空氣吹氣，

又或者是聽指令開闔雙眼，

只是在做檢查之前，

我先拿到了一顆糖果，

可以慢慢吃著糖，

再等著小姐幫我把我的頭貼得像科學怪人一樣。

一大早美麗的小姐就送了我一顆糖果，

雖然她的用意只是要讓我的血糖上升，

讓做檢查的數值比較有參考意義，

不過既然拿了人家的糖果，

所以我很努力想討她的歡心，

很用感情的試著想完全遵照她的指示，

而其實做腦波檢查也沒什麼特別的地方，

得不斷聽指示開閉雙眼和張著嘴，

連吞口水都會馬上被發現，

閉眼時眼球會動都會被抓包，

所以當然不能抖腳。

對我而言要我做什麼動作我都能試著辦到，

唯一最困難的就是叫我完全不要動，

雖然肢體此時還是勉強可以控制的，

但是唾液完全不給面子一直分泌出來，

無論我再怎麼使用意志力還是藥石罔效，

後來因為我的眼球也一直在亂轉被抓包，

所以吞不吞口水好像就比較沒什麼影響，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消逝，

漸漸的我也越來越癡呆，

再配合僵化的四肢和滴下的口水，

看來就像個落難的瑪麗亞天使一樣。

做完檢查後小姐不溫柔的用冷水把我頭上的黏著劑洗掉，

我頂著濕漉漉的頭皮和像沾到土的臉頰，

掛號、繳一百元、回腦波室刷健保卡，

配合上今天陰雨又濕冷的天氣，

頭皮冰得發痲連牙齒都顫了好幾下，

原本只想請個兩小時假做檢查，

決定去理髮院再洗一次頭，

好好安慰一下我那小心靈受創的頭皮毛細孔，

結果理髮院的小姐也不太溫柔，

幫我吹頭髮的大肚腩設計師算粗魯，

當然吹出來的髮型也不怎樣，

不過此時我一點也不在乎我的頭髮怎樣，

因為星期五我又得請假到醫院看檢查結果，

又要請假了，

最近股票跌得讓兩個老闆的臉色都很奇妙。